戈宝权之女戈小丽的故乡行

 

东台，我的根

──戈宝权之女戈小丽的故里行

何涛  周洪悦

 

“亲爱的爸爸，我们终于回来了。”2008年3月25日，已故东台籍著名俄文学翻译家戈宝权的女儿戈小丽与丈夫约翰·麦克哈迪·莫敦，站立在东台市戈宝权图书馆的戈宝权塑像前，眼噙热泪，轻声呼唤。37年后，戈家的女儿终于回来了，她要好好替公振爷爷看看，替父亲看看，替远在大洋彼岸的宝树叔叔看看，看看他们魂牵梦萦的故乡——东台。

戈公振，戈小丽的叔祖父。中国报业史的开拓者、新闻学先驱；戈宝权，戈小丽的父亲。新中国第一任驻苏代大使，文化参赞，为中苏两国的友好往来做出了多方面的贡献，被誉为“和平和友谊的使者”。戈宝树，戈小丽的叔叔。当代美国著名核物理学家。

　　1952年生于莫斯科的戈小丽，现为美籍华人。但她的美国护照籍贯仍填写的是“中国·江苏·东台”。戈小丽说，她很感激爸爸，虽然她在北京长大，可爸爸每次都把她的籍贯填成江苏·东台，她感谢爸爸将这籍贯贯穿了她一生，让她有根可寻。今天，她终于站在故乡的土地上，追寻祖辈和父辈的足迹，她为她是东台人而骄傲。

　　在美国商界打拼的戈小丽时刻想念家乡和亲人，每当她想得迫切时，就会打开电脑搜索“东台”，一遍一遍浏览东台网站的每一张页面，每一张图片，每一次都惊叹，东台变化太大了，她太想回东台看看。爸爸2000年5月去世，她虽悲痛万分，却因为正在申请绿卡，没法回国看爸爸最后一眼，这成了她终生的遗憾。这次回来，她要在爸爸的塑像前献上花篮，好好说上几句话，了却心愿，她终于回来看爸爸了。

 

在戈小丽的记忆中，爸爸是个非常刻苦、非常勤奋的人。通常吃过午饭就开始工作，每天工作都到凌晨二三点。他把普希金介绍到了中国，普希金的抒情诗后来有很多译本，但更多的中国人只认他爸爸的译文。因为，他翻译的诗那么准确、那么传神，那么文采飞扬。戈小丽在北京上小学时，爸爸翻译的高尔基的《海燕》收录在语文课本中，同学们都知道是戈小丽的爸爸翻译的，这让戈小丽非常自豪。全国的小朋友都在学习她爸爸翻译的文章，这让戈小丽觉得，她有一个伟大的爸爸。当她从山西大学英语系毕业、分配石油部从事翻译工作后，戈小丽才真正了解爸爸，爸爸不仅是个出色的翻译家，还是著名的外国文学研究家。爸爸的学问是多方面的，对古诗词、西洋歌剧都有很深的研究。现在，戈小丽喜欢听交响乐，就是从小受爸爸的影响。

戈小丽是在爸爸的“东台故事”中长大的。而家庭所弥漫的“东台氛围”，让戈小丽至今都觉得她与东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爸爸从16岁离开东台后，就一直努力学普通话，可他的普通话里80%仍是东台话，家里的亲戚来了，讲的都是东台话。尽管戈小丽只在1971年陪刚刚获得“解放”的爸爸回过东台一次。可37年后，戈小丽一踏上东台土地，就完完全全地听得懂东台话，感受到扑面而来的乡情。小时候家里吃的是东台菜。家里的日常菜谱里少不了煮干丝、阿羹汤、鲳鳊鱼、韭菜黄等，这次回来吃上家乡菜就觉得小时候在家里吃的菜就是这个味，这让戈小丽感到异常亲切。家里谈的都是有关东台的事。玉带桥、鱼汤面、五分钱的烧饼，都是爸爸和东台的亲戚在交谈时，留在戈小丽记忆深处的。家庭的耳濡目染，让陌生的东台变得生动起来，并悄悄走进了戈小丽的灵魂深处。

 王业频主席向戈小丽夫妇介绍我市情况

 

顺着爸爸的“东台故事”，戈小丽踏上了寻根之旅。在公振爷爷故居的汉白玉雕像前献上花篮，表达晚辈的无上崇敬；在爸爸曾经读书的母里师范的校园里走一走，感受时光的流逝；将爸爸用过的书和翻译过的书捐赠给家乡图书馆，权当赤子对故土的回报。乡音在耳，乡情正浓。然而，东台的翻天覆地，让戈小丽和她的先生连声称道：“太令人惊奇了，变化太大了。”1971年的东台，在戈小丽的记忆中，东台只是一个古朴的小镇，37年后，东台已经发展成了一个现代化的城市。特别是在参观江苏省东台中学时，看到现代化的教学楼，环境优美的校园，戈小丽的先生不由地赞道：美国的大学都比不上东台的中学喽。从美国临行前，思乡心切的86岁的宝树叔叔嘱咐戈小丽，把家乡好好拍下来，带回去给他看。当年，东中的第一台电脑是宝树叔叔捐献给母校的，宝树叔叔看到如今的母校，如今的家乡，该是多么欣慰啊！

 

 

 

戈小丽与丈夫约翰在公振爷爷的塑像前留影。

 

出于对爸爸的依恋，戈小丽去美国留学时，将爸爸出国带给她的礼物，如小布熊、俄罗斯套娃和爸爸办公桌上用过的物品当作珍宝不远万里带到美国；今天，她又将这些陪伴了她几十年的宝贝不远万里带回东台，捐给家乡博物馆。她说，爸爸的物品留在我身边，只有我一人看到，而放在家乡博物馆会让更多的人看到，这样意义更大。

获得英国文学硕士和美国工商硕士的戈小丽如今事业有成。她深深地感激她的爸爸，爸爸的治学精神对她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。在山西大学英语系，她是最优秀的学生；毕业后当翻译，是国家石油部最好的翻译。到英国、美国求学拿的是全额奖学金。让戈小丽欣慰的是，她的女儿又将戈家孜孜求索的进取精神传承下去了。正在攻读硕士学位的女儿获得全校只有7个名额的全额奖学金，女儿的志向是做一名传授东方历史的大学教授。正如当年的爷爷把俄国文学介绍给中国，为中国人打开另外一扇窗；她要将中国灿烂的文化传播给世界，让全世界人民都为充满活力的中国而瞩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