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智者钟情,情随一生--徐晨撰文纪念戈宝权逝世十周年

 

智者钟情,情随一生

 

徐晨

 

高尔基的《海燕》,我们都耳熟能详。这篇曾出现在中学语文课本中的精致优美的散文启迪、鼓励、振奋了每一个读过它的孩子。在人生的长河里,海燕的激情,海燕的精神也同样感染和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国人。而那位把这篇经典的散文和其它优秀外国文学作品传播到中国,传播到我们身边的人,就是曾经生活在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壤上,也曾经就读于我们东台市第一中学前东台师范的校友——著名外交家、翻译家、文化和友谊的使者戈宝权先生。

 

今天,我们在这儿纪念戈宝权先生逝世十周年。而我们最好的纪念方式应该是传承精神,弘扬文化。

 

戈老一生孜孜向学,钟情于事业,对祖国对家乡执著热爱,对自己对生活淡泊致远。作为原东台师范的学生,我有幸近距离地了解学习了戈老先生的资料,如今我作为一名一中的教师,我又幸运地指导过我的学生开展了“走近东台名人”的研究性学习的研讨实践活动,我们这个活动第一位崇仰的名人就是戈宝权老先生。在那段研究实践的活动过程中,戈老先生的人生岁月,治学才华和他的勤奋敬业深深地打动了我。我深深地感受到,戈宝权,这不单单是一个名字,而是一股源泉,一道阳光,一本百读生香的人生之卷。汲取这股泉水,可以丰盈我们的精神;沐浴这道阳光,可以照亮我们的视野;打开这本书,更可以陶冶我们的情操。

 

戈老先生能达到这样的人生高度,我认为一切皆为一个“情”字,戈老虽然己经离我们远去,他的骨灰也洒在了清澈明净的泰东河,但是戈老留下的种种“情缘”——他与家人之间的亲情,对书本的钟情以及对事业的热情,却永沐后人。

 

说起戈宝权先生,就不能不提到戈公振这位爱国的新闻工作者。戈公振先生待戈老如同己出,时常从上海给他寄来各种书籍供他阅读,如《安徒生童话集》、《托尔斯泰儿童父子类编》等,所以戈宝权童年时就深受叔父戈公振的教导。叔父在送给他的积木盒上写下了这样两行赠言:“房子是一块砖头一块砖头造成的,学问是一本书一本书读成的。”这两句话戈宝权一直铭刻在心,成为陪伴他一生的座右铭。戈宝权先生的成长,后来取得的成就和叔父的教诲是密不可分的,他也像叔父所期望的那样,成长为一位坚定的共产主义者。

 

这里还要说到戈宝权先生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人物——梁培兰女士,在那灾难深重的岁月,她毅然与戈宝权结为秦晋之好。陪伴先生走完了生命的最后一段旅程。

 

梁女士勤俭持家,同时又担当起戈老的智囊。80年代戈老出访、讲学,梁女士甚至是他的“拐杖”,自1993年戈老患帕金森综合症以后,梁女士又成为一个称职的保姆和工作秘书。她为他接待各界访客,处理四方来信以及整理译作。每当戈老有朋友来访,赞许梁女士对戈老的好,让梁女士注意身体的时候,梁培兰女士都谦逊地说:“戈先生能长寿、精神愉快,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。”1988年,苏联政府在授给戈老“各国人民友谊”勋章仪式上,驻中国大使馆参赞库利科娃女士说得好:“这枚勋章戈老先生戴一天,培兰女士戴一天”。

 

尽管命运多舛,人生颠簸,然而亲情的力量依然托载着戈老的生命之舟迎风启航。

 

今天,我们在这里回忆纪念这位长者,与戈老的亲人们和家乡人民一起深情的缅怀先生,默默地体会什么是“高山流水,同心若金”。

 

再说戈老先生,还有一个亲切的称谓:“戈宝老”,这是因为戈老一生钟情于书。

 

戈老一生最大乐趣就是读书、写书、译书、藏书。

 

戈老出生在牛年,自幼就像牛那样勤勤恳恳,开始了丰富多彩的人生道路。戈老自幼酷爱读书,家人称他“小书呆子”。他孜孜不倦读书、抄书、节衣缩食去买书,收藏珍本善本。在“文革”破四旧、焚书毁书的疯狂时期,他非但没有卖过,烧过一本书,还从每月仅25元的生活费中,节省一点去买书。买书成了他上瘾的嗜好。早在1935年在莫斯科很艰苦的条件下,他还是克服困难购买托尔斯泰百年纪念版91卷本的全集,历经30年全部购齐。由此可见他爱书的执著。戈老爱书如命,他认为书是智慧的结晶。因而他生活在书堆里,屋里屋外,床上床下到处都是书。大家亲切地称他为“活字典”、“活的百科全书”。

 

他家的藏书古今中外都有,多为善本、珍本,计两万多册。这是一笔何等珍贵的财富。1986年他在夫人梁培兰女士的支持下,毅然将这一生的心血全部捐给他的家乡江苏省。南京图书馆特设“戈宝权藏书室”。1990年,戈宝权家乡在东台市新建图书馆,命名为“戈宝权图书馆”,这也是国内较早以个人名字命名的国立图书馆,他赠送了部分图书给家乡人民,江苏省政府为表彰他的义举,赠给他一笔可观的奖金,可他分文不取,以此建立“戈宝权文学翻译奖”基金,造福后代,奖掖、扶持年轻的翻译工作者。

 

“家有万金,不如藏书万卷”。读书的熏陶,铸就了这位智者的人格魅力。所以人们亲切地称他“戈宝老”——人民永远的财富。

 

“万般皆下品,唯有读书高”这不是读书人的自我解嘲,而是一个万古常新的忠告良言,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”是戈老秉承的治学原则,爱书如命的他化一人之乐为万人之乐,把一生所藏无私捐赠,泽披后人,大爱无言。这是一位仁者的博大情怀,今天,他让我们又一次深深地体悟到什么是“桃李无言,下自成蹊”。

 

还说戈老先生,不能不说戈老先生作为一个著名翻译家和俄国文学专家的深远影响。

 

戈老先生从1930年翻译第一批外国文学作品起,走过六十多年的翻译生涯。他的译诗不以华丽的词句取胜。朗朗上口,纯朴明朗。他以一丝不苟,精益求精的治学,给人类留下了丰硕的研究成果,表现出了不朽的宗师风范。

 

15岁时的戈宝权在大夏大学读书时,借到一本《上尉的女儿》,这是他最初读到的普希金的作品。而读到普希金的童话诗《渔夫和金鱼的故事》时,那美丽而朴素的诗句迷住了戈宝权先生,从此,在漫长的文学生涯中,戈老就与普希金结下了不解之缘。戈老也成为普希金学在中国的开拓者。

 

作为翻译家,戈老的翻译活动领域广阔,主要立足点是苏联文学。从“俄国近代文学之父”普希金到20世纪的高尔基、勃洛克、叶赛宁、马雅可夫斯基等著名作家的作品,并扩大到东欧国家的作家作品:波兰的密茨凯维奇,匈牙利的裴多菲,罗马尼亚的爱明内斯库……涉及各国众多的作家,可见戈老的兴趣广泛,视野宽广,译笔敏捷。从客观方面讲,他大大开拓了我国读者的眼界,有力促进了我国和各国的文学交流。

 

戈老的世界博大精深,我们还只是站在戈老的人生的边上。然而,我们深深地懂得仰之弥高,钻之弥坚。

 

这位忠于事业的学者,淡泊名利的仁者,有口皆碑的长者,满怀对事业生活的无限深情,心系家园,奉献一生。有道是“问世间情为何物”,在戈老这里,情是对家园牵挂与依恋,情是对追求的无私与热爱,情是对事业的专注与执著,戈老虽去,然情义永在,事业长存。

 

最后用戈老同仁写下的一幅挽联来歌赞一位高尚的灵魂。让我们向这位可敬可爱的智者,投注我们最景仰的目光。

 

浩浩乎,通晓日法英俄语言,贯通中外文化,不愧人民友谊使者;

 

津津欤,历经寒窗冷凳岁月,译介世界名著,堪称当代文化贤人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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