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忘的乡情·难忘的风范
戴石坚
我清楚地记得,在那“胜利的旗帜哗啦啦的飘”的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,我背着书包一路唱着“毛泽东、斯大林,象太阳在天空中”的歌子放学回家的路上,遇上佩戴着中苏友好协会会徵的大哥哥或大姐姐,就赶忙盯住人家看了又看。幸好,他(她)们并不烦我,总是摸着我的头关切地说:“赶快长大,也来参加我们中苏友好协会的活动。”我就是从他(她)们嘴中一次又一次听到戈宝权这个名字的。戈宝权是中苏友好的功臣,是东台人民最优秀的儿女之一。在我那金色童年至真至纯的心目中,戈宝权成了我崇拜的偶像。
我清楚地记得,1989年12月,江苏人民出版社隆重推出《江苏县邑风物丛书》,其中在《东台》卷的卷首,发表了戈宝权特意为这本书写的代序《难忘故乡情》。这本书,尤其是这篇代序,当时在社会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,人们争相阅读、争相谈论。我拿到这本书后,把这篇代序一口气连读了两遍。这是一篇把东台推向世界、让世界了解东台的精美散文。这篇只有一千八百字的短文,字里行间处处洋溢着作者浓浓的乡情,处处体现着作者质朴的风范。戈宝权的爱乡之情和他的爱国之情一样,不是停留在口头上,而是付诸于实践之中。戈宝权1928年从东台母里师范毕业后,年仅十五岁就告别家乡、告别亲人去上海读书;1937年抗日战争爆发,这年年底他又不顾个人安危,毅然决然地从苏联回国,参加抗日战争,并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。“文化大革命”开始后,戈宝权受到冲击,当1971年他被“解放”(即被宣布结束接受审查,恢复正常工作)时,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家乡的亲戚发电报:“我被解放啦!我带毛咪(他女儿)去看你们!”汽车在坑坑洼洼的前往东台的公路上行走,戈宝权激动地望着窗外的回乡之路,一直在微笑。1987年5月,在受我党地下工作者委托,在抗日战争中接济过戈宝权弟妹的汪湘纶老人诞辰一百周年前夕,戈宝权满怀激情地题词赞道:“关怀桑梓与舍亲,英名常忆东亭人。”1988年11月29日,戈宝权在东台向家乡赠书仪式上讲话中,通篇都是讲的读书、学习,都是讲的他小时候对家乡的记忆。1995年在扬州召开全国外国文学会年会,戈宝权在发言中首先介绍了扬州的历史与文化情况,接着说自己是东台人,东台从前归扬州管,所以他也算是扬州的“子民”。更令人难忘的是,2000年5月15日,戈宝权在南京逝世,病重期间曾留下遗嘱,丧事从简,不开追悼会,不搞遗体告别仪式,捐献角膜供医院之用,将骨灰洒向家乡大河。
我更清楚地记得,2005年11月8日上午,我应邀参加江苏省东台中学百年校庆活动时,在校史展览室内,看到了毛泽东主席接见戈宝权的巨幅照片,我在照片前留连多时。这帧照片,是东台学子的骄傲,是东台人民的骄傲。戈宝权将是我心中永远崇拜的偶像。
(作者为江苏省东台市发展和改革委员会第二老干部党支部成员、高级政工师)